别人每说一句，殷郊的表情就会更肃穆几分。
而且手中的力度就会更加强几分。
李臣毅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痛苦的神色，脸上已经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
“咳咳！”
李臣毅距离咳嗽，尽管殷郊未曾下杀手，但这短短时间，殷郊已经几次加重手中的力度，似乎只要再重一分。他就会一命呜呼，真正的陷入鬼门关。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死亡的恐怖。他想要开口求饶，但殷郊的双眼太过冷漠，那种眼神他并不陌生。漠视生命，在他的生命中，充斥在每一个阶段。
当他看到殷郊这眼神的这一刻开始，他心中生出无尽的恐怖之感。
殷郊......竟然真的要杀他。
这一点他从来不曾想过，甚至从来不担心，在海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想要杀他。
“说啊？继续说。”
殷郊开口，眼神之中冷意肆虐。
顿时，场中失控，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多说一句。
殷郊表现得越是淡定，他们的心中就越是慌乱。
况且，他们最在意的自然就是李臣毅。此时李臣毅的痛苦模样，他们看在眼中，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车子之中的周青脸色以一变，阴沉如水。
这一刻，他唯一的感觉，和周语一般无二。
“他怎么敢？呵。无知者无畏。”
周青沉默着，默默的摇起了车窗。
而此时殷郊，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手依旧抵在李沉毅的脖子上。
对于周青的举动，殷郊自然看在眼中，他甚至能够知道，周青在车内做的动作，但却依然无动于衷。
这海市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尽在掌控。但于殷郊而言，却是没有什么不能突破。
规则，在殷郊的眼中，无需遵循，只要打破。
下一刻，殷郊将双眼看向眼前的李臣毅，察觉到李臣毅的目光之中生机渐渐消除，殷郊的眼神之中，爆发无尽冷漠。
杀人，对他而言不过随手，更何况是这种世俗之中的人。哪怕此时他修为未曾重修，但明悟一世为凡之后，殷郊的身心已经如同被天敌洗礼，别说是李臣毅，就算是眼前所有人，殷郊都可以在转瞬之间崩溃。
“放了他！”
正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
已经离开的苏凝霜，去而复返，冰冷的眸子之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好像对于此时殷郊所做的事情极为反感。
“呵！”
殷郊冷笑，非但不曾放下，反而手中的力度更是加强了一分，但却没下死手，但只要殷郊放手，李臣毅定然当场撒手人寰。
“殷郊，你是在为自己招惹事端！”
苏凝霜依旧冰冷说道，直接站在了殷郊的面前，犹如一座冰山陈立，冰冷的其实让人生寒。
殷郊的双眼微眯，感觉到苏凝霜的气势，心头一震。更加让殷郊确定，苏凝霜，绝对不是平常人，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一个修行之人。
“有意思。”
殷郊心中想到，想到自己之前被苏凝霜果断决绝，翻来覆去所说的那一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心中有所领悟。
凭如今苏凝霜所表现出来的程度，与之前殷郊，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如今，殷郊两世超脱归来，这所谓的不是一个世界，还存在吗？
甚至说，殷郊对于这个世界，更为好奇。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突破口竟然会在苏凝霜身上而已。
“殷郊，不管你我之间曾经有什么过去。但这都不是现在你能放肆的理由。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现在不放手，就算是我，也不能救下你。李家，不是你能想象的。”
苏凝霜语气冰寒，表现出一种为殷郊所想的态度。
“那又怎样？”
殷郊反问道。
对于苏凝霜，殷郊现在心中，已经不再如何，很多事情他已经放开。尤其是如今，已经知道为何苏凝霜会做出那种选择，对于殷郊而言已经足够，至于其他，殷郊并不放在心上。
一念通达，殷郊直视苏凝霜，没有分毫的退步。
“那又怎样？呵，殷郊，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你觉得这么做了？你能突出你在我心里的存在感，就能弥补这所谓的世界差别？说实话，李臣毅的死活，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意，你这么做的后果，你能不能承受？”
苏凝霜一字一句说道，言语之中有着无限的失望，好像对于殷郊，最后的一点愧疚，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殷郊表情一顿，苏凝霜语气之中的意思，殷郊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是不是能承受，都无需你忧心。你也说了，不管拥有怎样的过去，都已经烟消云散。不过，不管怎样，因你今日，将来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机缘。”
殷郊说道。
本来，就算是他心中对于苏凝霜已经放下，当成过往。但既然已入心中，就是这凡俗一世所不能避免的牵绊。如苏凝霜当做是一种交易，与他而言，同样是一种解脱。
苏凝霜愣了，旋即脸上勾勒一抹冷笑：
“殷郊，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自己要自寻死路，权当我自作多情。”
说完，苏凝霜直接转身。
殷郊看着苏凝霜离开的背影，未做任何的表情变化。
下一刻，他的手一动，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从这寂静的空气之中传播出来。
而伴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李臣毅的目光终于涣散，最后一抹生机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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