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弯下腰,仔细查看地下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抽出多功能匕首,用上面的锯齿从草丛深处挑起了什么东西。
这是个白色的,却泛出黄光和黝黑的片状物体,东西不大,看上去有些类似圆形硬币,却带着些斜度和几个隐约的弧形弯钩。
杨松看了看,慢慢将匕首凑近鼻子,鼻翼紧跟着翕动了几下。
“是她,女医生的”
杨松很肯定地对一旁的“羚羊”说。
“羚羊”点点头,这个资深军士长知道杨松是背景神秘的王牌狙击手。作为狙击手,绝不仅仅要求射击精确,一枪一个敌人,更重要的是要学会追踪,深通军事地形学,能独自在丛林,山地和沼泽跋涉,并顺着最细微的痕迹锁定跟踪目标。
“是她头上的,她一直隐藏在头发里,以前,我并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现在总算知道了。”
杨松尽可能用简短地话语解释自己的判断。这些细碎的圆形薄片原本是黑色的,它们的颜色与莫文曦一头黑发极其接近,即使凑在眼睛前,也很难分辨清楚。
这些隐藏头发里的东西,只要头部向下,或者身体被人拖拉,就很容易从头发丛中脱离开来,散落在地上。
没有了人头部的温度,上面的颜色会逐渐脱落,形成现在类似白色的底色。
这就是一种标志物,即使是它的主人失去了意识,也会自行脱落,留给后面救援的队友跟踪。
也只有莫文曦这种行走在刀剑上的秘密行动特勤,才懂得这样的技巧,现在,它们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不过,这些细节无论是杨松还是其他战士,他们无一人知晓。不过,既然有了标志物,那追踪起来就方便多了。
杨松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了更多的标志物。杨松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向后退了几步,用一双锐利的鹰眼,观察周围。
“她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的,立刻就失去了知觉,不过,绝对没有死,也没有明显外伤”
杨松从标志物散落的方向,周围树丛和植物被压倒的痕迹,以及地上深深浅浅,方向不一,很是杂沓的印痕,做出了综合判断。
“设定时间,一小时后要是不能接触到女医生的踪迹,我们就原路撤退“
杨松和众人设定了倒计时,这些战士可不鲁莽,他们会严格遵守自己的作战计划,而不陷入无用的沼泽和泥潭里。
他们行走在丛林里,脚下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大地不时轻微发出几声震动,地上的树枝和周围的茂密树影也跟着颤抖几下。
这是地震,从发生频率上看,小规模的震动越来越密集,说不定,不用32小时,火山就会猛烈喷发,大地就会强烈震动。
突然,脚下出现了一条溪流,这溪流却是死水,并没有任何流动的迹象。
杨松抬起手,后面的战友立刻组成三角战斗队形,大家半蹲着,手里的自动步枪保险打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丛林里安静极了,只有**在树影里来回晃动,成群的苍蝇嗡嗡乱飞。
这溪流的水是暗红色的,渐渐地,暗红变成了鲜红,越来越艳丽,还带着股浓烈的腥味。
“是血水“
战士们立刻明白了过来,溪水原本是流动的,只是现在因为堆积了太多的死亡身躯而变动拥塞起来,把水流也染成了鲜红色。
过了一会儿,顺着溪水,从高处流下一具失去了头颅的躯体,躯体被溪水和高温泡得肿胀起来,仿佛气球被用力吹开了似的。
杨松凑过去,他找来一段粗壮的树干,把躯体翻过来,这下看的更清楚了。
这是个身穿丛林迷彩服的人,从颈椎开始,一直到头颅,都被什么东西整个切割了一样,伤口整齐干净,一点高地起伏都看不出来。
“是白人,南非恩德的,应该是游击队里的雇佣军“
“羚羊“做出判断,身躯的胳膊还算保存完好,没有完全膨胀起来,从皮肤上的纹身图案判断,这个人曾经在南非国防军特种边境侦查营服役过。
“上面“
在周围做警戒观察的“豹子“指了指,手指迅速比划了两下。
原来,这里是一处河岸上的谷地,因为现在还没有到雨季,水流相对稀少,除了一道从高处流淌下来的溪水之外,在茂密草丛里,还隐约有一条小径。
杨松点点头,他也比较了一下。
很快,“豹子“从背囊里取出一架类似纸飞机的东西,他退后两步,手臂用力扬起,”纸飞机“无声无息飞起来,很快飞上了河谷高处。
稍待片刻,战术电脑上出现了图像,是这架无人微型侦察机从树梢高度拍摄的。
溪流上游,更多的无头躯体堆积在一起,从伤口流淌出的红色液体将不多的溪流完全染红了。
“是个营地,看起来也是游击队和东瀛人联合组成的。“
杨松等人很快做出判断。东瀛人在战术细节上都是追求完善的魔鬼,他们每在一个地区展开陆地战术行动,总要派出很多侦查小组进行详细的地图测绘和地形侦查。
这个传统是从普鲁士陆军学习到的,并一直流传到21世纪。
这是另一支东瀛勘探小队。
杨松很快做出了布置,因为就在溪流附近的草丛地里,他们找到了莫文曦留下的最后一组标志物。
两名战士守护在河谷下方两侧,并在几个转弯和关键地形点布置了“定向地雷“,同时把地雷传感器和自己的战术电脑彼此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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