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恩德 零点十分
路易的突然离去推迟了凯特厄运的来临,也挽救了整个突袭营救计划,否则,在无法联络的情况下,整个计划就会在这个关键节点失效后,如同雪崩一般变得不可遏制。
两名随身护卫紧随路易的脚步,也迅速消失在黑暗阴冷的走廊中,只剩下火把摇曳的亮光和古老地砖上瞳瞳变化的鬼影。
看守地牢的一名匪兵走上来,他的面孔包裹在黑色的蒙面布中,只留下一双褐色的眼睛,如饿狼般贪婪地扫视着凯特的金发和火辣诱人的身段。
他笑了,用一阵鼻音很重的部落方言对着刘西疆说了几句什么,浑身散发出的骆驼臭味和多少年也不曾清洗的羊膻味直冲姑娘的鼻腔,让她不禁低头欲呕。
刘西疆哈哈大笑,他根本听不懂对面这个贝都因部族匪兵在胡扯些什么,但从猥琐的眼神和肮脏下流的小动作来看,怎么也不会离开他的动物本能。
另一名匪兵走上来拍拍刘西疆,用他能听得懂的北非阿拉伯语说
“兄弟,等这个女人洁净了,我们再来好好乐乐,现在,跟我来,女人就如同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羊群那样,从不曾缺乏,她们都是我们的战利品,哈哈哈哈。”
他笑着,拉着刘西疆向一楼牢房深处的看守屋走去。
凯特被蒙面贝都因人推着,踉跄着脚步走下漆黑一团,似乎是地狱入口的女牢。
她回头去看刘西疆,正好迎上对方回望的眼神,那是鼓励的目光,是温暖的眼神,这增加了她的勇气,给予更多的信心。
只要有刘西疆这个男人在,她就没什么可怕的。姑娘想着,被看守匪兵推着,走下了一级级阶梯。
随着低低的哭泣和难闻的尿骚味,以及混合了劣质酒精和麻醉品臭味的空气一齐向她袭来,凯特眼前模糊一片,等短暂的花眼消失,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置身于狭长,阴森的弯曲石砌长廊中。
她使劲摇了摇头,这让她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大脑也开始逐步适应怪味,呕吐感在慢慢消散。
一阵铁链晃动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然后是女人们苦苦的哀求和匪兵的怒骂,似乎还有皮鞭扫过皮肤的“呼呼“声,以及凄惨似地狱深处发出的痛苦叫喊。
凯特禁不住皱眉,在来之前她已经在脑海里预设了多种可怕景象,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人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地方呢?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简单了,她压根没有想到人性中的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扭曲。
瞬间,凯特开始害怕,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承担潜入内应的任务,一种电流刺激的感觉在浑身游走,她很想小便,很想很想。
“进去“
背后响起鼻音浓重的英语,然后是后背猛烈地剧痛,耳边传来清晰的”啪嗒“声,这是皮鞭打烂外衣,扫破皮肤和肌肉发出的噪音。
“啊“凯特几乎要哭出来,眼泪顿时在视线内弥漫,所有东西都似乎蒙上了薄纱。
她弯下腰,手触及腹部,感觉到了那只瓦尔特手枪的存在。不知何时,刘西疆变戏法似地又将武器塞了回来。
她停顿了半秒钟,要不是以极大的定力克制冲动,凯特几乎要拔出手枪,对着背后放肆大笑的匪兵回以一击。
“哐当“
一阵沉重的金属撞击之后,凯特眼前人影晃动,不大的石头牢房里或坐,或躺着足足十五六个女人。
爱尔兰姑娘呆呆地站在屋子中间,背后的鞭伤火辣辣地刺痛,几乎让她的大脑停止运转。
“这里躺着,别去那边,到这里来“
角落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的是中文普通话,很嘶哑,像是含着无数的沙子在喉咙里。
凯特点点头,思维逐渐开始恢复,她的中文虽然说的不流畅,但足够听懂口音不重的普通话。
她走向说话女人所在的角落,那是牢房左边的一个角落。
“那里,那里,怎么了?”
凯特感觉好奇,压着嗓子用中文问。
“没什么,那几个人都死了,几小时前,或者更久,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死了,死了”
女人说话的顺序有点混乱,边说还边用一条胳膊在眼前挥动。
凯特顺着她的胳膊望过去,看见对面的角落里躺着几具看不清面目的人体,透过走道中昏暗的火把和零星的电池应急灯光,她能看出那些倒毙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和人体分泌物的残留痕迹。
“我们都要死,都要死,都要死,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身旁的女人不断小声地低语,看得出她的神智受到极大刺激,因而变得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凯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向后边的墙壁靠过去,背后受的鞭伤却过电般难受,让她禁不住发出“嘤嘤”低语。
姑娘抬起头,她紧紧盯住走廊西北角的火把,通过这支火把一点点变短,凯特可以估计出大概的时间。
她的心脏砰砰乱跳,如同有头小鹿在左冲右突。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凯特从迷糊中惊醒过来,那只松油火把已经烧掉差不多一半。
“时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凯特在心底不断对自己说。
她一点点向牢房门口挪,眼睛注视着往来走动的匪兵看守。凯特的计划是等老树桩布置在院墙下的炸药起爆,就趁势击毙走廊里的那两名匪兵,然后用手枪打坏挂在铁栏上的大铁锁,抓起匪兵留下的自动步枪封锁住地牢出口,等待与造成看守室混乱的刘西疆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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