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恩德郊外 沙漠1号高速公路附近
“干得好,打中了”
“呵呵,屁股被踢了吧,你们这些狗屎玩意儿”
“看啦,烧的真厉害,像火炬,哦,不,是烧烤大活人加金属铁板烧”
风暴坦克内的耳机里传来欢快又兴奋的叫好声,大家放下平时的礼貌要求,嘴巴中尽情喷洒出最得意,最能代表自己心情的词句,全然不顾是否文雅,是否得体。
刘西疆的脸因为兴奋和紧张的互相交织而不断在青白色和血红之间来回转换,他丝毫没有觉察出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正顺着额角不断滴落下来。
千米之外的高速公路上,以及被燃料和碎肉染成酱色的路基下,身首异处的T90在熊熊燃烧,没有被击中的车辆则混乱的挤成一团,炮口胡乱的指向四面八方,似乎对敌人来袭的方向毫无头绪。
“滴滴,滴滴”刘西疆的耳机里响起了报警声,他偏转了一下视线,很快看到坦克环境控制面板上最左侧第三盏灯变成了琥珀色,对应下方的绿色液晶显示屏冒出了几个字符
“紧急过滤系统启动”
他有点懵了,难道敌人施放了某种毒气不成?
“哈姆新风,是哈姆新风“
联网的电台中传出卢博的声音,仍然那么平静,那么沉着,似乎他只是个无关的旁观者。
刘西疆恍然大悟,他以前只是听说过,沙漠中环境里这种晚间太阳下山,月亮上升之际才会刮起的热风,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瞬息之间,液晶显示屏上布满了白色噪点,光学全向镜头在充斥着静电和细小沙粒的环境里几乎变成了瞎子一般。
右手方向的空调出风口自动加大出风量,经过风暴坦克先进环境过滤系统处理之后,吹出来的空气依旧清新,凉爽,几乎感受不出任何变化。
半秒钟之后,面前的车长显示屏重新稳定下来,只是显示出的画面已经完全变成了由纯白,白色和各种灰度组成的抽象世界,这是因为光学镜头受到干扰关闭,而热成像观察镜自动接手的缘故。
“敌人现在就是瞎子,大家好好干他们“
电台里有人在说话,兴奋的喘息声经过麦克风,经由数字化编码传到三辆坦克的全体乘员耳中。
“三号车,转向正北,二号车跟我来,我们给敌人包一顿肉馅大饺子。”
卢博因势利导,很快调整战术部署。能够灵活的利用己方优势,给予敌人彻底打击,这就是合格战场指挥员必备的素质。
处于指挥车内的米辛满嘴都是灰尘与沙粒的味道,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不断发出“嗤嗤”声,如同万千的蚂蚁在爬行。
坦克内装备了人员集体使用的负压三防系统,但在没有任何空调的环境里密闭环境,大约只需要短短五六分钟,他们都会因为中暑而晕倒,彻底丧失战斗力。
米辛向着地板上啐了口带血的浓痰,然后抓起足足62度的伏特加酒瓶,一仰脖,咕噜噜地全都灌下去,然后将空酒瓶随手掷出。
“罗金娜大婶,娜莎安德洛夫娜博科金娃,我爱你们,爱你们,哈哈,你们的男子汉米辛来了,来和你们,哦“
他打了个酒嗝,鼻子中喷出浓烈的伏特加味。
眼前的1A42车长周视镜内模糊一片,整个世界被炎热的哈姆新风完全占领,他们似乎置身在一个到处是吞云吐雾的怪兽地狱中。
外面的两具主动红外大灯发出“噼啪,噼啪“的乱响,不消几秒钟,高压升压器就彻底报废了。
首都装甲团的雇佣兵们从没在这样的环境里战斗过,沙漠中千年来流传下的基本生存准则就是,遇到哈姆新风的时,就地寻找隐蔽,然后向真神大声祈祷,等待判决。
不要说打仗,出门在外就是作死的行为。
“冲锋,冲锋,臭驴子,你给我开足马力“
“乌拉,乌拉,伟大的俄罗斯,乌拉“
米辛现在半梦半醒,依靠着酒精的蛮力,他大声催促驾驶员开足引擎马力,想重新冲上高速公路,然后脱离这该死的地狱。
“上帝啊,我什么都看不到,往哪里开?“
驾驶员晃动着花生米似的小脑袋,他完全丧失了视野,甚至分辨不清左右方向。
“向前,向前,傻瓜,你这蠢驴“
米辛大怒,边跳脚边大声出发恶毒的咒骂。
驾驶员扶了扶被撞歪的坦克帽,嘴巴中叽里咕噜地用乌兹别克语说着什么,然后尽力回忆过去在军队中学过的盲目环境下定位驾驶技巧。
好在,T90装备的那具V84-3柴油引擎工作可靠,只要敌人也是瞎子,自己就能冲出该死的热风。
米辛用被酒精冲得七零八落的思维想着,思考着战场局势。
刘西疆注意到战场态势地图上发生了新的变化,原来埋伏在拐弯旁边伏击阵地的三号车已经顺利转向正北方向,而敌人除了被击毁的之外,剩余的几辆车则撞开同伴残骸,企图依靠高速冲击脱离热风的包围。
“冲锋,冲锋,全速冲击“
卢博按照自己的设想,在经过计算的攻击点上准时下达命令。
刘西疆感觉身后的1500马力柴油引擎怒吼几声,身下的战车在驾驶员老宁的操作下,如同汗血宝马般,向着前方敌人发起冲刺。
卢博的一号战车几乎与刘西疆齐头并进,巨大沉重的装甲车身掀起漫天烟尘,混合在猛烈的哈姆新风中,就好似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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