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当空气中梯恩梯和无烟火药的刺鼻气味越发开始变得浓烈的时候,刘西疆和老树桩在约定的地方与卢博汇合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登上撤退的皮卡,就听到一阵柴油引擎低沉的怒吼,随之而来的是出口大道上扬起的黄色沙尘。
“哦,狗屎东西”老树桩低头将含着沙土的吐沫喷在地上,脸上红色的血洞蠕动了几下,脸颊两侧的肌肉变得狰狞恐怖。
“刚才那辆皮卡是先头侦察兵,他们肯定用无线电台召唤了路上的同伴增援。”
卢博举起望远镜,他很快看到一辆土黄色载重卡车上装满了手持各种枪械武器的武装分子,这些人没有喊叫,只是双眼通红,仿佛一年到头都没有睡觉一般。
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条大道,刘西疆向后望去,漫天的金黄向三人展示了沙漠的广阔,只有地平线上,隐约浮现的群山,才给世界增添了不多的异样景致。
向后倒退是没有出路的,不用敌人举起屠刀,大沙漠就会用炎热吞噬了他们的生命。
当然,也不能就这样向前,因为那辆俄罗斯制造的“乌拉尔”大卡车几乎占用了大半道路,向前开只能被堵住,进而被密集的火网撕扯成碎片。
“设埋伏,打掉卡车”到底是久经战阵,老树桩很快给出了唯一可行的战术建议。
简单的交谈之后,三人有了具体的行动计划。
刘西疆返身爬上皮卡后车厢,从里面找到上一波敌人留下的火箭榴弹发射器,发射器是中国制造的69式,原本黄绿色的火箭弹依旧磨损了大半油漆,剩下的出厂编号表明它的出生时间是上世纪70年代,距今已经有差不多四十年光阴了。
“就一具弹药,咱们只有唯一一次机会”
刘西疆依旧沉着冷静,看不出丝毫慌张。
大地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乌拉尔”大卡车上的敌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三人,子弹发出“嗤嗤”“嗤嗤”的响声,击中了建筑物的外墙,激起的水泥碎块四处乱蹦,打在刘西疆的脸上。
“行动”老树桩冒了一声,自己闪身钻进了高速公路服务站的建筑群中。
刘西疆甩掉全部装备,只留下那具69式火箭筒,还斜背了一支AKS74短突击步枪,武装袋里塞的不是弹匣,而是能找到的所有苏式RGO手雷,其中一颗挂在他的脖子下,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大餐。
子弹纷纷扬扬,如同漫天飘落的火雨,打在路上,打在皮卡车厢上。
卢博先是倒着向后开了几米,然后猛打方向盘,冲进服务区**的广场上。
转瞬间,刘西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乌拉尔”卡车也转向广场方向,车上的敌人四处喷射着火力,如同到处冒火的飞龙进入了自己的城堡之中。
卢博驾着皮卡灵活的转圈,漫天降下的火力大都落空,没有给他造成致命伤害。
卡车开始减速,显然车上的指挥官或者头目要放车上的喽啰们下来,而一旦这些刚刚吸食了麻醉品的小鬼们分散开来,危险也会立刻增大。
“刺啦”
就在卢博转头去看的时候,一颗从高处飞来的子弹打碎了“乌拉尔”大卡车的前挡风玻璃窗,弹头撞了一个小洞,笔直地冲向司机的脖颈。
血液立即喷溅开来,混合着食物与脊髓液,涂满了驾驶室的各个角落。
大卡车车头一偏,撞到了原来食堂的正墙上。
“快,就是现在”卢博大吼一声,同时向左打方向,脚下猛地踩了一下油门。
皮卡车顺着缝隙,从广场冲回了原来的大道上。
刘西疆从隐蔽处站起来,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如果隐蔽自己,降低发射火线,以他的发射技术,很有可能使得唯一的弹药落空。
“不要臭弹,不要臭蛋”他嘴巴叽咕着,祈祷这仅有的火箭弹不要出现任何故障。
只要几秒钟时间,如此暴露的他,就有可能被反应过来的敌人击中,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发射器的瞄准镜早就损坏了,他只能凭借卡车的侧影和自己的位置做出大概的判断。
好在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差不多就是手枪的有效射程之内。
刘西疆狠狠扣下扳机,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时候,他几乎就要本能而绝望的骂娘了。
突然,他的肩膀好像被什么人用力向后推动,一团橘红色火焰窜出来,鼻腔和嘴巴中充满了砂砾和烟尘。
他感到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火辣辣的,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轰隆”迟到的爆炸声告诉刘西疆,这不是哑弹,他也没有错过目标。
“乌拉尔”在地上足足腾空两三米高,带着火的残骸,人体四散飘落,紧随其后的是匪兵们的鬼哭狼嚎。
“走,走”他听到有人呼唤,分不清是谁的。射击的距离实在太近,刘西疆自己也被震得七荤八素。
凭着直觉,他摸到公路上,卢博在向他用劲打手势,而老树桩已经翻上了皮卡车厢,警觉地举起PKM机枪,向着周围戒备。
刘西疆反应过来,妈的,自己没死,太他妈走狗屎运了。
想着,想着,一个**燕投林,他钻进了皮卡驾驶室中。
“啪啪,啪啪,啪啪”老树桩用力拍打驾驶室顶棚,示意卢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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