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刘三炮一大早就来到中介所，有赚钱的活儿，他比谁都要积极。
“苏哥，起床没？抓点紧啊。”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开门对他说道：“你不是吧？这么早就来了？”
“一百五十万的大项目，能不抓点紧吗？苏哥，可以走了没？”
“嗯，走吧。”
我将挎包拎起来，在刘三炮的指引下，开车来到了乾元门37号。
车上刘三炮向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家中人的相关信息。
男主人叫做曹文东，是一家报社的社长，很有钱；他老婆叫做唐秀彩，是杂志主编，也就是曹文东的下属。
夫妻二人能力都很强，每一年都能挣不少钱，因此也在市区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个独栋别墅。
就在前几天，他们俩的独生子——曹瑞在家看电视的时候，被活生生吓死了。
死状可怖，现在父母两人想起来都感到后怕。
来到家门口，刘三炮上去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保姆来将门打开，我随意瞅了一眼，发现这保姆的印堂发黑，浑身上下阴森森的，一看就是经常跟脏东西待在一起才会呈现的状态。
光是从这个保姆就可以看出，这家人一定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另外，我发现这栋别墅的格局也相当糟糕。
它想的是建造成隐私效果特别好的那种样子，结果做的过头了，很多不该遮挡的地方都给遮挡起来，导致房屋的阳气严重不足。
这种房屋，是脏东西最喜欢来的。
我迈步走进了屋子，跟刘三炮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保姆说道：“我已经喊过老爷了，他马上就下来。”
果然，不到三分钟，楼梯间就传来一连串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看到一名大胡子男子走了下来，这人就是房屋的主人，也是死者的父亲——曹文东。
他的眼角还有泪痕，眼神迷糊，一看就是哭过、没睡好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一定深爱着自己的儿子。
曹文东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我们对面。
刘三炮说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向您介绍的道家大师——苏陌先生，降妖除魔无所不能，有他在，您儿子的血仇肯定能报。”
曹文东看了我一眼，“这位苏先生，有点年轻啊。”
混我们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炼，法力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像我这么年轻就出来闯荡江湖的确实也少。
不过，我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我说道：“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能不能帮你做成事，曹先生，我看你面色不佳，恐怕不光是思念儿子，这两天一闭上眼睛估计就会看到一些不正常的东西吧。”
曹文东脸色立刻就变了，刚刚镇定自如的样子也消失无踪，手都有些颤抖。
显然，被我说中了。
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不瞒你说，这几天我睡觉是不舒服，请你来不光是帮我儿子报仇，也是为了帮我们夫妻将梦魇去除。我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妻子。”
“这没问题。”
话锋一转，我问道：“听说你非常确定儿子是死在脏东西手上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曹文东咽了口唾沫，显然很害怕。
他深呼吸好几次，说道：“其实，当天我内人在看到孩子死亡的时候，还看到了另外一些东西，只不过太过于恐怖诡异，没有跟警察说。”
“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有一个老人，一步步的走进了电视机里面。”
我皱了下眉头，这描述实在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说的更具体一点吗？”
“具体来说，就是我内人在听到孩子惨叫声之后，匆忙赶了出来，结果就看到孩子死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瞪了出来。同时，我内人看到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太慢慢的走向电视，然后当着她的面爬了进去！最后，那个老太太进入了电视机画面里头，坐在一个破旧的房屋前，一边织毛衣一边冲着我内容笑，那笑容诡异瘆人。”
确实很瘆人。
光是听听就觉得很让人害怕，真不知道当时唐秀彩是怎么坚持下来没有被吓晕的。
“您内人一定很害怕吧？”
“是的，直到今天，她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一闭上眼睛还是会看到那个恐怖的老太太。只不过我们夫妻对孩子思念过度，才缓解了这种害怕。”
其实，他们还敢住在这里就已经很厉害了。
“是怎样的一个老太太？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我有图。”
曹文东打开抽屉，将一张铅笔图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让人根据我内人的描述画下来的，她说，这幅图上的老太太跟她看到的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苏先生你可以过目。”
我将图纸拿了过来，光是看图就感到后背发凉。
一个破旧的老屋子，大门口挂着两盏灯笼，门口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太太，手里正在织毛衣。
这个老太太，看着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的注意力被门口的两个大灯笼吸引住。
“请问，这两个灯笼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曹文东想了想，“我记得内人提到过，是红色的。”
“糟糕。”
我长吁一口气，当时我跟那个卖碟片的老板也说过，千万不要在家中挂红灯笼，因为这种灯笼非常特殊。
平时是可以祈福、照亮回家的路。
但当你霉运降临、印堂发黑的时候，在家挂上红灯笼，就不能祈福而是招灾，你照亮的也不是回家的路而是游魂野鬼的路。
这两盏红灯笼，不知道会把什么脏东西给招惹过来。
我看了看屋子，想到：或许这屋子如此的晦气，就是因为这两盏红灯笼导致的。
我问道：“屋子里头曾经死过人吗？”
曹文东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那这屋子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灰暗、不透气吗？”
“这倒也不是，以前还好，就是在我儿子去世之后这两天突然就变得很闷。”
我点点头，那就跟我的推测相吻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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