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觉得他有问题？”
“两点。”柯欣竖起两根手指头，“第一，他看待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我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柯欣那露出来的深深事业线，是个男人都会眼神不对劲吧？
她将衣服提了提，白了我一眼，“我的意思是，他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会让人的大脑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会让人沉迷。并且，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异样邪气。不同于厉鬼的怨气，是一种捉摸不透的气息。”
这番话倒是让我警觉起来。
我重新看向那名理发师，发现他又在跟美女搭讪，并且说话的时候，身前的美女双眼确实有些迷离。
这个男的，似乎会有言语、眼神迷惑别人。
“第二点了？”
“第二点就是，他主动送了我一张名片。我观察过，并不是每一名女生他都会送，似乎，只有被他相中的女人，他才会送出名片。这一点，不正跟我们要调查的凶手很接近吗？”
确实，凶手观察美女，选中对象之后伺机动手。
可问题是，送名片，不是会暴露自己吗？
“先调查一下他的身份。”
“我已经调查好了。在你睡觉的功夫，我已经以‘爱慕者’的身份，向他的同事打听清楚。”
“OK，那我们先离开。”
远离理发店后，我们找了个小饭馆坐下。
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雪碧。
柯欣将小本子拿出来，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那名理发师名为宋祖城，年龄大概是26岁，在理发店工作快8年了。喜欢唱K、看电影、健身。因为长得帅，很受女孩子欢迎，身边女人不断，几乎每个月都换女朋友。最近听说一个月就换了三四个，是个情场高手。”
“呵，还真厉害啊。这泡妞的本事我得学学，以后……”
还没等我说完，柯欣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我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那个，谈正事吧。你说他的眼神、语言能够魅惑别人？”
“是的，因为我有阴阳眼的缘故，能够看到他的眼睛以及嘴巴里面都有一层层的黑色气息，不同于以前见过的怨气。很邪性，但不具备强烈的攻击性，反而具备很强的魅惑能力。”
我点点头。
这么说起来，宋祖城可能并不是鬼物，而是一名邪恶的修炼者。
他或许跟我一样，也修炼过道术。
只不过，他将道术用在了错误的方向上。
“我之前一直推断是鬼物杀人，现在想想，如果是旁门左道犯案，也极有可能。那些人犯了事之后，做成厉鬼杀人的假想，从而瞒天过海。”
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理发店一点怨气都没有。
因为，旁门左道是人不是鬼，当然不会产生怨气，他们有的，是邪性的气息。
“柯欣，你这次做的非常好。”
“不心疼钱了？”
“还敢说？先吃饭。”
吃饭期间，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探讨着宋祖城可能的杀人模式。
首先，他作为理发师，又处在生意那么火爆的理发店，每天能够看到的美女数量是相当惊人的。
如此一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去思考，该选择什么目标下手比较合适。
一旦选定目标，就会送出名片。
接受名片，就等于被他锁定。
接下来，或许他会使用各种旁门左道的法术，让那些女人成为他的女朋友，然后，玩够之后就杀死。
杀死之后，再用术法让死者魂魄重生，继续跟家人朋友一起生活。
等到尸体发现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亡多时。
到那时候，案件就会陷入死循环，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继续跟家人一起生活？警方破案就会变得相当棘手。
宋祖城，也就能用这种方式逃避法律的制裁。
这一整套流程可以说天衣无缝，相当靠谱，从我们目前获得的线索来看，如此推断也顺理成章。
“只是……”
我用筷子敲了敲碗，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难住了我。
“你有什么疑问？”柯欣吃了一块玉米糕。
“有个很棘手，也最让我想不通的点。”
“是什么？”
“宋祖城，为什么要杀人？”
一时间，柯欣也愣住了。
实际如此，如果宋祖城仅仅是用魅惑之术控制美女，让对方喜欢自己，能够享受到各种不同的美女。
那当他玩腻之后，完全可以消除术法，让美女自动离开他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杀人啊！
顶多说他是个没良心，喜新厌旧的花心大萝卜。
但这，也根本不会犯法，顶多名声不太好听。
是什么原因让他杀人？
没有理由啊。
柯欣揣测道：“或许，是有女生发现了他施法的过程？”
“不可能，作为学道之人，除非是内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必要杀人。”
“退一万步讲，即便被发现了，杀人灭口。那也仅仅是个案，不具备普遍性。总不至于被他魅惑的每一个女人，都发现他施法的过程了吧？”
柯欣耸了耸肩，“你要这样说，我也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确实，如果仅仅是泡妞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杀人。偶尔失手杀死一个也就算了，没有必要每一个都杀。”
这，就是最关键的难点。
我一口闷下一杯雪碧，让那股气在肚子里面翻腾。
杀人，为什么要杀人？
思来想去，我只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宋祖城的术法存在某种缺陷，凡是被施法的女生最终都会死去。
这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杀人，但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将死者的脸皮给剥下来？
三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脸皮都被人给剥了下来，死状可怖。
正常情况下，谁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对付三名花季少女？即便是术法失败，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究竟在宋祖城的身上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看来，我们调查的还不够深入。待会儿，再去查查看。”
我再次满上一杯雪碧，一口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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