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着在社交网络上和人厮杀拼口才的颜淡时间有些不够用,连送顾栖迟到霍宅之后等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内,她都一直混迹微博和论坛同喷子理论没有抽身。
隔着一根网线,有些网友说话比较随便。
看得她在顾栖迟压制下沉稳了很多的性格又开始要往崩坏发展。
霍灵均横抱顾栖迟出来的时候,她正专心致志地在霍灵均粉丝网微博账号里那条有理有据力证霍灵均人品的微博下刷转发量。
做人脑残粉做成这样,颜淡觉得自己和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水军一样兢兢业业。
她刷得过于投入,直到顾栖迟重新被放下来,走过去敲车窗的时候,她才发现人已经到了跟前。
颜淡跟了顾栖迟多年,顾栖迟一见她眼睛往身后的霍灵均身上瞄,就知道她脑袋里转了些什么。
“眼都直了,很好看?”顾栖迟猛地拉开后座车门,先拽了霍灵均胳膊把他摁进车内去,而后自己才上车。
她的动作直接而粗鲁,霍灵均一笑置之。
车门刚关好,她又继续自己适才的话,问向颜淡:“矜持两个字还会写吗?”
颜淡即刻退出微博,谄媚地笑给顾栖迟看:“老大,我家里没纸没墨了,写不了两百遍。”
她话落又自己啊了一声:“五十遍也不行啊,你饶了我吧!”
顾栖迟嗯了一声,一边无所事事地伸出手去触碰霍灵均的侧脸,另一边冷静无情地对颜淡说:“好说,你求求我。”
颜淡刚刚因为机械化的笑翘起的唇角,瞬间又归成死寂的一条线。
她动了动唇:“……”
感觉此刻说什么都是自挖陷阱。
她最终决定采用迂回路线,看向端坐驾驶位后的霍灵均:“霍帅……”
霍灵均一笑化解了她脸上的千山暮雪,可随后又打碎她的期望:“书法养性,有利于陶冶情操。颜淡,这是为你好。身为提笔多年练字无数的过来人,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生无可恋——颜淡哼唧了数声才最终挤出几个毫无气势的字来:“有道理……听着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霍灵均却否认:“不,我这几句话,只是为了证明你的顾导决策的科学性,无关讲道理。”
他以一种“我誓死捍卫顾栖迟所说的话”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颜淡觉得自己被网络喷子伤成亲妈粉的心,又被重新拎出来再度虐成可怜的单身狗。
在顾栖迟那双火眼金睛的压迫下,她觉得自己连汪都汪不出来。
联手把颜淡训乖,顾栖迟就专注地看着身旁的霍灵均。
彻底走入对方生命的这两年多里,她或挑衅、或郑重地看过自己,却不曾这样眼里再无其他长久的盯视。
窗外月圆,也适合人圆。
霍灵均升起车内的隔断,将颜淡和他们分隔开来。
顾栖迟一直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那种炽热的眼神丝丝缕缕的侵袭而来,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即刻融化。
他安坐在一旁,额头一跳,感觉到自己体内升腾起得热度。
犹如潮涌,一波波涤荡而来。
随着顾栖迟肆无忌惮地直视,渐渐地都往一处涌去。
那种迫不及待,箭在弦上的感觉欲发强烈地研磨着他仅剩的克制。
夜很黑,他的双眸也愈发黑亮。
眼底的那些兴味盎然在光线几无的车内几乎全被遮掩。
顾栖迟不断地看过来,终于还是霍灵均忍不住促狭地笑,手伸向她后背渐渐不再规矩,不过瞬间温热的掌心就贴上她后背的衣扣。
他边解边问:“看了几百天了,还没看够?”
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顾栖迟也去解他的衬衣领口。
她语气里都是理所应当,毫无羞怯之意:“之前看得是人模人样,今天看得是狼相。”
情欲未退的眼睛熠熠生辉,头微垂抱着她去蹭她的脸:“TA来了之后,会不会笑我不分场合。”
顾栖迟手指在他胸前画圈:“不会。我会告诉TA,TA是外婆离开送给我们的礼物。”
死亡和新生,一份是寂灭,一份是希望。
她希望迟归年的死并不是终结,而是新的轮回。
回的依旧是秋景别墅。
颜淡将车停在别墅院外,见霍灵均抱顾栖迟下车。
她略微瞄了几眼,觉得两人似乎衣衫有些凌乱。
霍灵均的长风衣,整个罩在顾栖迟身上。
脑海里无数个画面顿时活色生香。
颜淡感觉到自己窥探到了高度机密的事情,手开始抖担心自己被灭口。
偏偏霍灵均还用他那清润此时略带嘶哑的嗓音绅士地向她申明:“不是你想的那样。开车下山的时候多注意路况。”
他的话停了下来。
顾栖迟此刻很想因为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而掐死他。
她下巴一指,颜淡才想起自己应该立刻往车上爬好迅速离开。
她一撤,顾栖迟就叹口气问:“她怎么理解的?”
霍灵均耸耸肩抱着她入院:“难说,大概觉得是一对狗男女?”
顾栖迟啐他:“滚。你是,我不是。”
“那换个词”,本拉登从远处跑过来绕在他腿侧蹭来蹭去,霍灵均能看到流沙也推门出来,于是放低了声音说,“捉奸?”
顾栖迟瞪他:“你语文学了些什么?”
霍灵均很坦然:“我存在了两年多。颜淡随你进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有自知之明。我见不得光。”
顾栖迟觉得他的语气里有那么些哀怨的味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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