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已久的欲望此刻再无禁锢,他寻着她的唇吻上去,动作轻盈耐心。
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他们做那天未完成的事。
只是这一次,角落里没有方春山。
他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忽地有些吃醋,咬住她的耳朵问:“如果我不来,你真的要嫁方春山吗?”
她并不忌惮这个话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男人撕破她纯洁的婚纱,他狠狠说:“就算你嫁了他,我也是要抢回来的。”
一想到自己差点失去她,他就悔不当初。
要是他能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抛却那些无所谓的世俗之见,或许他们早已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感叹:“我一个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人,遇到你,一头栽了。活了二十八年,到头来活成个傻子。”
她抚上他冷峻的面庞,慢慢亲吻。
他继续在她耳旁说情话,像是憋了好几年,一句又一句地往外蹦。
“那天你冒着大雨来找我,浑身湿透站在客厅中央,我下楼看见你,你喊我小四叔,那一声软绵绵的‘小四叔’听进耳里,从此再难忘记。后来你住进叶家,我想一定要替你父亲好好照顾你,你那么乖那么听话,又长得这样一幅好模样,我那时候想,以后谁娶了你,肯定会十分感激我。现如今我自己娶了你,我恨不能给自己磕一百个头。”
他低下头看她,神情严肃。
“不瞒你说,我常常在梦里遇见你,白天见了不够,得晚上梦中的加在一起才算圆满。今天这样的事,我肖想过千万遍,可我不敢,我怕一沾了你,就无法再停下来。”
“我是个军人,我的生死不由我,我时常觉得自己不够资格爱你,爱你的人,该给你全部的生命,可我做不到。当你说要嫁给我的时候,我吓傻了,我总觉得你会碰上比我好十万倍,能给你安稳一生的人。我本就比你大十岁,以后我要死在你前头,谁来照顾你?”
他埋头,贴到她的耳边,低低呢喃:“我想过那么多的事,唯独没想过的就是你对我的感情。幼秾,这次是我自私,可我不后悔,我会竭尽全力,也不让你后悔,反正人就活这一辈子,该潇潇洒洒的才是,不对吗?”
她仰仰头,以亲吻的形式回复他。
她的柔情几乎令人发狂。在少女颤抖细碎的声音中,他忘情地吻着她。
她绯红着小脸,习惯性地喊他:“小四叔。”
他喘息着:”喊我的名字。”
“怀南。”
“你记着,从今往后我再不是你的四叔,我是你的丈夫。”
他说着话,自己激动起来,感觉不太真切,将少女搂在怀中,一遍遍亲吻。他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愧疚,不必后退。
少女痛苦又愉悦,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做了三天。整整三天没下过床。
张妈早就提前备好干粮,他在床上喂她。
她打趣他:“叶怀南,你真的像个禽兽。”
他满足地吻上去,语气骄傲地抛出句:“不是像,我就是。”
她喘着气任由他摆弄。
原来收割的成果如此丰硕,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心思。
或许是这具身体太敏感,但不管怎样,能让她做到这种地步,他还是第一个。
没有猛烈的攻势,没有粗暴的花样,仅仅只是寻常动作,他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第一次时,没有任何不适感。
在叶家的生活一如从前,多添了欢愉的夜生活。
他对她是真好。
再多养两年,估计她连怎么穿衣都忘记。
叶家规矩多,婚后他带她回过南京,不舍得她受桎梏,匆忙拜过父母就辞别。
顶着叶太太的名号,她在颐州无所畏惧。叶怀南娶了她之后,凡是社交场合和应酬,需得问过她才肯应。
一时间,颐州只知叶夫人,不知叶督军。
因为婚礼的事,叶怀南大力补偿方家,方家势力更胜从前。方春山留学海外,每逢过节,他便会往督军府寄一封问候信。
就这样过了五年好日子,至第六年的时候,前方沦陷,颐州在劫难逃。
叶怀南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这一晚,他问她:“要我和你一起走吗?”
她并没有急着回答他。
她想起婚后第二年,通灵玉同她道:“咦,叶怀南的好感度明明已经满一百,为何任务显示却没有达成一百。他娶了你,明明应该得到一百分的幸福了呀。”
那时候她想,通灵玉真是傻。
叶怀南首先是个军人,其次才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的幸福,娶妻生子事业宏发。
而一个军人的幸福,则是得到他该有的归宿。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残酷,她问:“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决定?”
叶怀南沉默。
而后他说出八个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她知道他的心愿。
她的叶怀南,不单单是个贪恋儿女情长的小男人。
这些年他没让她生育,一是不舍得她受苦,二是不舍得连累她。
娶她那年,他就已经写下遗书。他给方春山写的信,她都知道。那一张前往大西洋彼岸的船票,他已经准备多年。
她最后一次亲吻他的面庞,落下泪来:“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跪在她面前,两个人长吻诀别。
走的时候,他说:“不要等我。”
她笑道:“我知道的,我不等你,所以你也不要挂记我。”
他穿上一身飒爽军装,站在门口与她告别,像当年她第一次遇到他那样,她看着他离去的车,喊了句“小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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