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瑜深吸口气,刚刚心里那股莫名的不舒服也消散了些许。
她强硬地把团子从自己身上扒开,“你给我乖乖坐着,不许撒泼!”
小猫儿果然被唬得不动了,只一双眼睛还不安分地滴溜溜得转,还抬起小肉垫试探地摸她的手,谢姝瑜面色如水,眼神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事实上,她的内心是不平静的。团子的举动太不寻常了,谢姝瑜不相信它对陶郤筝展露的亲近是女主光环发挥了作用,太玄乎了,可团子自出生以来一直在杞安侯府,根本不可能接触过陶郤筝。
她试图寻着点线索抽丝剥茧地理一遍,但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
回到侯府,姚氏大概是知道了今日这事,她面色不虞,对着谢姝瑜好一通说教,看团子的眼神已经从漠然变成了厌恶。
谢姝瑜好不容易安抚好她,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她前脚到玉竹苑,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后脚就过来“请”她去了一趟慈安堂。
对于谢老夫人这样心如明镜、在后宅摸爬打滚几十年的“老姜”,谢姝瑜费了十二万分功夫才糊弄了过去。
临走前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倒是没有计较今日之事。
直到谢姝瑜走后,谢老夫人仍在轻轻拨弄手里的佛珠,她的脚下正卧着一只圆滚滚的大白猫,大白猫眯着眼睛打呼呼,正是团子的“妈妈”雪花。
谢老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珠串放到一边,啜了口热腾腾的茶,“瑜姐儿倒是长进了。”
陈嬷嬷帮她端过茶盏,捡着好话说,“老夫人,您的孙女自是极好的。”
“你倒是会说话“,谢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二丫头有手段心眼多,但她那个嫡母是个不容人的,二丫头的心早就不向着侯府了,四丫头颜色最好,可惜出生不太清白,五丫头直率,行事却有些不着调,六丫头嘴甜讨喜,但有些小动作实在上不得台面,至于大丫头……”
谢姝老夫人又拿起了珠串,“我从前只道她优柔寡断,性子绵软,遇事只会往姚氏身后躲,没有半点担当,这样的性子出了侯府那是会吃亏的。”
说到这里,谢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姚氏不是挺能的么,她那么“厉害”怎么把瑜姐儿养成了菟丝花一样的性子,好好的侯府大小姐,哪有半点该有的气度,若是将来夫家的门第不高那还好说,就怕瑜姐儿嫁到高门显贵之家,娘家触手不及,到时候,她能仰仗什么?”
“老夫人多虑了“,陈嬷嬷替她拿过毛毯盖在膝上,逗趣道:“老奴今日瞧着,这大姑娘花一样的容貌,水一样的性子,老奴这么个粗俗的老婆子看着都欢喜,这未来的大姑爷那还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谢老夫人哼笑一声,“仰仗男人的鼻息能长久吗,再说,光有美貌没点手段能笼络丈夫的心吗?瑜姐儿没心机也就罢了,还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憋,更不会主动讨巧,这样的闷葫芦还不如絮姐儿,起码知道闹腾闹腾,这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是是是”,陈嬷嬷只敢在心里腹诽老夫人的偏心,五姑娘那咋咋呼呼的性子也就她们家老夫人疼三老爷,爱屋及乌才看得顺眼。
“老夫人,大姑娘今日的表现可是得您青眼了?”
谢老夫人眼里闪过精光,“你跟了我这么久,这点眼力应该是有的,瑜姐儿确实变了,从前见到我只恨不得往后躲,今日见我,眼神大大方方,说话也有理有据,一套一套的,以前三句不离姚氏,今日从头到尾都没有搬出姚氏。”
“老奴也觉得大姑娘沉稳了不少。”
“她沉稳?她沉稳能在那样的场合带上一只畜生,让外人看了笑话?谢老夫人伸腿踢了踢脚边的大白猫,大白猫猛的惊醒,笨重的身子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又懵懂着眼睛看着她。
谢老夫人被它的痴样逗笑了,“那小畜生倒是命大得很,被瑜姐儿捡了去好吃好喝养着,我记得那会子它性子野得很,还抓伤了杨嬷嬷,瑜姐儿倒是敢养。”
她的话不辨喜怒,陈嬷嬷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生气。
大白猫懵懂了一刻后,又腆着脸怯怯地走到谢老夫人身边,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腿。
谢老夫人伸脚逗了一会儿,“雪花饿了吧”,她又看向一旁的丫鬟,“你们给我带雪花下去喂食,可别把它给饿瘦了。”
谢老夫人又开始拨弄起了手里的珠串,“我老了,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吧,杞安侯府的荣光,也靠着他们了。”
“老夫人耳聪目明,福气大着呢。”
……
另一边,谢姝瑜回到玉竹苑。
远远就看见了在门口蹲着翘首以盼的小猫儿,看到她出现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谢姝瑜打定主意给他一个教训,只当没看见他,径自走进了屋里。
楚固钰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立马屁颠屁颠地凑过去,谢姝瑜该干嘛干嘛,丝毫不理会他。
没有抱抱,没有晚安吻,这一夜,楚固钰睡得极不安宁。
夜里,他还做梦了,梦里,谢姝瑜在天上飞,他眼泪鼻涕一大把在地上追,然后陶郤筝扯住了他,他眼睁睁看着谢姝瑜越飞越高,自己挣扎着都要窒息了。
画面一转,他骑着高头大马成亲了,盖头一掀,新娘是陶郤筝,等到他要亲上去的时候,新娘的脸又变成了谢姝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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