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什么？”乔佛理冷笑了一声，“年轻人，你就不要拿智慧生物的定义的那一套来说了。现在的现实是，这些艾尔夫依然是我们的玩具，我们的工具。虽然你们这些所谓的志愿者做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些艾尔夫的地位不是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吗？这样看来，大多数人还是认同我们的做法。当然，不少人想把它们当作宠物，对于这个我不反对，但是保留意见。”
“你们把会哭，会笑，甚至能给你生个孩子的物种称作宠物？另外把沉默的大多数当作你们合法的借口？别开玩笑了！”章迈忍不住反驳到。
乔佛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那么我做一个假设，如果你们口中的这些亚述人，全部是长着甲壳，挥舞着大螯的节肢动物。那么来自美食帝国的章迈先生，它们是不是早就被你们用绳子捆住，放到蒸锅里面蒸的红彤彤的，变成无上美味了呢？”
章迈的头上的青筋蹦了起来，他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乔佛理先生，我可以认为，你在挑衅我们这些吃货的尊严吗？”
伴随着鞋跟踩在石质楼梯的声音，维婕丝·科雷玛出现在了门外。她穿着一件亚述风格的长裙走了进来。
“我们可没有吃人的爱好。”
乔佛理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乔佛理擅长对付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唯独不擅长面对疯子。
“贵安，女士。我仅仅是对这位艾尔夫嘴里的白骑士有些好奇罢了。如果您找您的同胞有事，那么我就告辞了。”
乔佛理转身打算离开，不成想维婕丝的另外一句话轻飘飘的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还以为您不忿我的这位小同胞抢了您的一个玩具让您恼羞成怒呢。这次的货物中有很多上等的货色，要不要我送您几个。”
乔佛理重重的哼了一声，快速的离开了。
坐在章迈对面，维婕丝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章迈，跟在维婕丝身后的阿纳金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两只眼睛却在死死的盯着章迈的脸，似乎打算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章迈也在打量她，这个女人一头顺滑的黑色长发中略微带点褐色。虽然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但是眼睛却是蓝色的。很明显，这是个混血儿。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维婕丝双手交叠看着章迈的脸，“我叫王楠，上合公民，祖籍山西。”
章迈一愣。他仅仅是从李赤骑的嘴里听说过，在这些来亚述的PMC成员或者猎人里，有上合成员国的公民和中国公民。但是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惊讶。尤其是在战役前的介绍上，这个人的标注是奴隶贩子。
“我记得，我国刑法上明确规定着，禁止亚述人口交易吧，你不怕挨上一针吗？”章迈冷冷的说。
“啊啦，我可从来没在国内贩卖过任何人口，同时我也是个守法的好公民。”
“守法好公民？”章迈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你守的哪门子法律。”
“当然是当地法律了。”王楠翘着二郎腿，凉鞋上的脚趾盖亮的照人，“亚述人制定的法律我当然有好好的遵守。出门在外，遵守当地法律是每个上合公民的责任。”
章迈语塞，这个女人说的没错。上合禁止奴隶贸易，但是在亚述，人口买卖却是很常见的现象。贵族和平民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战俘也好，奴仆也好，被买来卖去是很正常的交易。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被地球人逼迫的成分，就不好说了。起码据艾妲和雷冯斯公爵他们的说法，在亚述原本的法律中，人口交易有很严格的限制，甚至需要经过教会和政府的两方面仲裁才行。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就跟买个阿猫阿狗一样。
“怎么样，小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干。”王楠突兀的说。
“什么？”章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和我一起干。”
“开什么玩笑！”章迈被气乐了，这个女人脑子进水了吗？
“忘不了你的小情人？我这里有不少一流的库存，比你的小情人只好不差。而且各种属性的都有哦。”王楠老神在在的说着。
“你认为我仅仅是因为精虫上脑才来这里当志愿者的？我能说你的脑洞太大了吗？”
“果真。”维婕丝·科雷玛摇了摇头，“没想到小朋友你真的是因为‘正义’，‘友爱’，‘平等’这些理由来这里的。竟然还付诸行动了。这一点让我不佩服不行啊。”
章迈皱着眉，有些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你看历史书吗？”王楠突然问了一句。
章迈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对大航海时代的地理大发现怎么看。”
“你让我站在谁的立场上看？”章迈明白了眼前这个混血儿的上合公民到底想说什么。
“胜利者的立场上。”王楠盯着章迈的眼睛，“因为胜利者从来不需要被指责。就像美国人现在依然过感恩节一样。”
“所以，我们也应该像当年的那帮人一样，收带发头盖皮吗？”章迈轻蔑的说着，“因为不效仿那些人，我们就会在第二次地理大发现中落伍？被抛弃？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在小行星带上，谁是主宰？”
“不过二十分之一个月球的质量，怎么跟亚述这个比地球还重的行星相比！”王楠立刻反驳到，“而且，我们还在坚持那个愚蠢的，所谓智慧生物划分，完全没有学会，这个宇宙的本质就是你死我活！”
“所以，你想让我们参与到这场秃鹫的盛宴里来？！”章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做梦！”
“我做不做梦没关系，只要那些亚述人把我们同那些西方人一样看待就行了。到时候，我们自然而然就会参与进去。分蛋糕谁不会？”
章迈慢慢的坐下，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怕。
“反正就是你打算让自己的生意合法化吧，我说的对吗？”
“我不否认。反正就是一群原始人吗。”
“你休想！没了底线，还叫什么二类文明！”
“啊，那看来，我们的谈判破裂了？”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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