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自晋级金丹七层后,开始谋划冲击元婴大事,于是翻遍了本宗历代先辈所留遗稿。可是那字里行间,无不透尽血泪与绝望。”
“上苍似乎在本宗金丹修士头顶上了一把枷锁,近千余年来,竟无一人能突破至元婴境界。”
“尤其是那些修为达到金丹九层圆满的修士,不是最终横死于敌手,就是在元婴天劫下化为灰灰,竟无一人能得善终者。”
“晚辈见之惶恐,求漓祖赐下一条破解之道。”
梅重山说完,竟然直接双膝跪地,向漓蛟行起叩拜大礼。
花寻真同样神色凝重,在一旁跪拜在地。
仔细说来,也不怪梅重山二人如此郑重对待。
但凡是金丹修士,谁又能不渴慕元婴大道?
对于人族修士来说,一旦步入金丹,寿元可至七八百年,而晋升元婴之后,寿元更是暴增近乎一倍,长达一千五百载。
更别提,元婴修士已然跻身于修真界的顶层行列,被世人尊称为“真人”。
凡是元婴真人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尊崇礼遇,就算是那些顶级宗门或世家,也不敢冒然得罪一位元婴真人。
可惜,一千余年来,覆海宗历代金丹长老犹如遭到了天谴,在追求元婴的大道上,只空留下斑斑血泪。
令人唏嘘之余,更令梅重山胆战心惊!
覆海宗历代金丹修士中,从来不缺乏天资聪颖之辈,尤其是那些历代大长老,更无一不是惊艳绝伦之才,可是每当逢遇元婴关卡之时,他们又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这其中,光是梅重山亲身经历的惨重教训,就有两次。
第一个是他师父邓开山,困在元婴关卡前迟迟不敢突破,最后却被蛮族所伤,陨落在外。
第二个则是死对头萧琅,尽管提前做好了充足准备,最后依旧在元婴天劫下,化身灰灰。
论起这两人的资质与积累,梅重山深知自己远远不如。
单说邓开山,无论是修为程度,还是真正实力,梅重山都自知远远比不上师父。
外界都传闻,邓开山是在人蛮二族大战前线,被敌重伤而逃,不知坐化在了何处。
可作为徒弟,梅重山却知道其中另有隐秘,当年邓开山乃是为了化解覆海宗元婴之谜,孤身冒险潜入蛮族圣山,最终出了意外。
再说萧琅,这两百年来他一直牢牢把持覆海宗大权,这般所为的目的,最主要还是为了聚拢一宗之资源,为他自己冲击元婴做准备。
这么多年下来,萧琅不知从整个覆海宗搜刮了多少资源,以致于闹得宗门修士怨声载道。可即便如此,萧琅最后还是死在了元婴天劫之下。
前辈血训,至今犹在心间,足以令梅重山感到绝望!
但见漓蛟有些语气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全都一模一样?无论是谁,只要坐上大长老位置,都会跑来询问本祖此事。”
“本祖算算,你到底是第几个了?邱真、吴清源、百里元秋……邓开山、萧琅,再算上你,合计十三人。”
“你们十三人,每回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同一个答案本祖也重复了十二遍,本祖自己说的都厌倦了。唉,今天还要回答你第十三遍,好烦呐。”
梅重山一叩拜,口中恳求道:“漓祖你老人家乃是本宗唯一知晓此事根底之人。晚辈斗胆,恳请漓祖告知真相。”
“谁是老人家?”漓蛟冷哼道,“本祖是妖,不是你们人。”
梅重山低头致歉道:“晚辈该死,一时口误。漓祖乃是至高无上的绝世大妖,他日必能渡劫飞升,化身真龙。”
“哼,算你小家伙识相。”漓蛟不再追究下去,接着直接道出了真相,“实话告诉你吧,此事确实像外界传闻那般,与当年蛮族部落所下咒言巫术有关。”
“那一年,覆海那死老头奉你们人族仙盟之令,尽遣覆海宗门下弟子,攻打一个叫青山部的蛮族部落。一场大战将青山部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最后将残余蛮族人全部逼至青山部圣地之中,眼看就要大获全胜。”
“谁料那青山部大祭司巫厄,竟然如此狠辣,以他自己和十万青山部残余族人作为血祭贡品,沟通到某个上古巫神。最后借助巫神之力,针对覆海老头及整个覆海宗发下一道上古咒言巫术。本祖当时恰好在场,也不幸沦为了诅咒对象。”
梅重山迫不及待问道:“这道上古咒言巫术,到底诅咒了些什么?”
之前,有关覆海宗门人被诅咒之事,梅重山虽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深知绝非空穴来风。
至今令他困惑之事,正是这诅咒具体到底是何内容,也只有先知道了诅咒内容,方才能够寻找化解之法。
可是他翻遍了本宗历代先辈遗稿,却全都是语焉不详,只有寥寥几句推测之言。
漓蛟微微摇了摇巨大头颅,却不料带起了一阵大风,向下卷过山谷,向上波及云层。
只听漓蛟说道:“青山部大祭司巫厄当时发下咒言巫术,所用的乃是先古巫语。这是一种比上古巫文还要古老许久的语言,只见口口相述,从无文字流传。现如今,只有少数几个蛮族高层才懂得这种先古巫语,外人很难破解其意。”
“你在宗门藏经阁中,是否见过一枚留音玉简?其中记载着一段很奇怪的说话声,无论如何也听不懂,那就是本祖刻录的咒言巫术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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