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嫂闻言略露出纠结的神色。
她剪头发是不会剪的,却想把虱子除了。
但是在她从小到大的教育中,就没有冬天每天洗头的,哪怕有热炕。
想了想,她还是考虑到自己是小石头的娘了,以安全为主,没有说要和卢桢一起每天洗头。
卢母剪发很快,几下就剪好了,一把粗粗的辫子拿在手上,用个头绳扎了起来:“你头发多,以后你爸头发掉秃了,我给他做个假发。”
恰好卢父进来喝水,闻言笑道:“我什么时候秃过?桢桢头发就随我!”
卢母不服地啐回去:“明明随我!”
卢父就笑,倒了两碗热水出去。
家里没外人,刚洗完头,卢桢也懒得扎头发,就披散在炕上,凌乱的很。
小桃给卢大嫂篦完头发,就继续给卢母篦。
卢母就把剪刀给卢桢:“给我也把头发剪一下。”
卢桢起身:“剪到哪儿?”
“这儿。”卢母在背上比了个位置。
若不是在古代,她都想把头发剪到齐耳朵。
等头发一干,卢桢就把头发整个捋起,扎个利索的马尾。
她颅骨生的好,额头饱满,特别适合马尾辫。
但卢大嫂和小桃她们都不这么想,觉得小姑子/姑娘头发梳的跟个小子似的。
*
女人们在洗头除虱洗洗刷刷的时候,卢父就带着吴管家和刘二狗在挖地窖。
地窖的和位置是早早就计算好了的,现在只要照着计划往下挖就行了。
地窖属于私人的东西,储藏食物,躲避兵祸,一般都不会请工匠挖,卢桓虽然腿已经好了,却还不能干重活。
除此之外,还有梯形坡地开荒的事情,也要准备起来了。
南方土豆一二月份就可以种植,今年天气冷些,二三月份差不多也能种了。
他们得在土豆播种之前,把荒地都开出来。
此时路面还冻着,只有每日晌午开始化冻时,才开的动。
他们在热火朝天的开荒的时候,黄花村的村长他们,看着高地上的动静,也不由都疑惑了。
村长家的儿子,抱着个碗,一边往嘴里扒拉稀饭,一边问他爹:“爹,还没化冻呢,他们这时候开啥荒?开了今年也种不了啊?”
一般来说,当年开出的荒地,很难种植出东西的,起码得养个一两年,他们完全不懂这些外乡人为什么不等开春化冻之后再开荒,而是这时候开荒,又冷又费力,可以说事倍功半了。
村长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高地:“他们是西边来的,大概是不懂咱们潭州的气候吧。”
“那……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村长背着手回屋:“随他们去吧。”
作为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对于这些从西边来的外乡人,他有种本能的排斥,若只有一户两户并到他们村,也不会对他们本村人造成什么威胁,偏偏一来就是七户,还是和太守有些关系的,就连里正都对他们客客气气,这一下子威胁到他们家在本村的地位。
若是继续放任他们几年,到时候究竟他是村长,还是那些外乡人是村长?
*
几天后,卢父他们把地窖挖好了。
为了防止老鼠打洞,地窖的四面墙全部都用古代版三合土加青砖砌起来,古代版三合土除了黄土和沙外,还有糯米汁。
经筑坚固,永不隳坏。
入口在厨房的大水缸下面。
地窖建好后,卢桢就将她空间里用来装水的九口大缸,全都放进了地窖里。
*
地窖建好后,卢父在黄花村木匠那里打的高架床就到了,同时到的还有一些柜子。
大柜子还没到,到的只是简单的木箱和床头柜。
大家都有些兴奋和期待。
睡炕虽然暖和,但是一大家子睡一张炕,到底不方便。
卢桢的房间在二楼,卢父卢母房间的正上方,东南朝向,她哥哥嫂子房间在另一头,也是朝向很好。
架子床一到,卢桢就将自己房间的十厘米厚的乳胶床垫铺了上去,枕头也是乳胶枕,铺上自己的床单和干净的被褥,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了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这一刻,卢桢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下来。
宝丫房间在她隔壁,但宝丫现在年龄小,房间只是放在那备用,晚上还是和她睡。
除了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外,再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卢大嫂也很满意。
房子暖和,空间也大,重要的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和婆婆小姑睡,现在卢桓腿好了,他们也安定下来,是时候给小石头再生个弟弟妹妹了。
吴管家和小桃的房间本来都设在顶层的阁楼上的。
不过吴管家的房子却没有在阁楼上,而是在一楼卢父卢母的隔壁,也就是他们之前一群大男人挤得那间有炕的客房。
因为吴管家有老寒腿。
之前在逃难路上,不少人都冻得有了老寒腿,赶车的吴管家也不例外。
只是他作为下人,没有挑剔的资格,是以一直忍着没说。
且能活着到潭州,主家和善,又有了现在的生活,房间还有火墙,他还求什么呢?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主家会把一楼这么好的房间给了他,吴管家自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卢大嫂却有些意见。
她看中了这个房间给小石头的。
这个年代孩子容易夭折,尤其是冬天,孩子晚上睡觉喜欢蹬被子,一旦睡实了没注意,孩子就可能一场风寒没了。
她在生了小石头后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就是风寒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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