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她以前学过的,她也曾经在自己的小院里布置过,但那是极小的时候,可能还不到十岁,而且那小院也就能容下一棵树,可远没有眼前的这片空地大,而且她那小阵若是不被人破坏,估计也就能撑几天,而小丫头说眼前这灿烂的景象存在已久,这让她如何不好奇。
谢舒先去树下端详了一会,抬手就揪了一朵花,那花落在手心,一会就消弭无形,她抬步朝着左侧的断崖走去,同样端详了一会,又转向右侧的小道,如今夜色四合,她看不清远处,但却端详了许久。
最后,谢舒走到断崖边,抬脚试探了一下,正此时她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在夜色里并不明显,但她一向警觉自然没错过,不过她也未曾追究,只缓缓勾了下唇角,而后抬步走回了屋子,睡觉去了。
房屋尽头靠右侧的藤条之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身形虽瘦削但硬挺,他看着紧闭着房门的谢舒住的屋子,神色莫名,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转身,将一个什么物事绑在了鹰腿上,放了出去。
第二日,天朗气清,谢舒早起之后就一直窝在软塌上,容时星早晨过来时给她带了几本古籍,她如今正挑了一本看。
这书存放的时间长了,书面已经泛黄,但每一页纸都干燥平整,看来这书的主人十分珍视它。
她手里拿的这本是一本乐谱,里面有许多她未曾听闻过的曲子,不过看样子似乎都是些小调,向来容时月挑这些书时也下了一番心思。
申时,容时星来了,瞧见她还在看书,忍不住抱怨,说她也太无趣了。
谢舒放下书,看着容时星道:“我没来之前,你日日是如何度过的?”
容时星想了想道:“嗯……清晨要练功,白日要上课,午后还要练功。”
谢舒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她明显清清爽爽的一身,“你这是练完功沐浴了,还是未曾练功?”
容时星眉头一挑,“当然是沐浴了,刚刚一身臭汗,哥哥不让我来!”
谢舒笑了下,道:“那,我弹曲给你听如何?”
容时星眼睛一亮,随即又怀疑道:“你会弹琴?我可是听过云生哥哥的琴音的,你若是弹的不好,我可要掀桌子的。”
谢舒一笑,“随你掀,只是你要先给我找把琴来。”
容时星道:“那还不简单。”
果然,谢舒只等了不到一炷香,容时星就搬来了把上好的焦尾琴。
谢舒看着那琴,略微惊讶道:“焦尾琴?”
容时星挺起胸脯,自傲一笑,“这是云生哥哥那里最普通的琴了!”
谢舒垂眸一笑,随手拨了几个音,而后拿起上午看过的乐谱,问容时星,“你想听什么?”
容时星看了看那乐谱,嫌弃道:“那都是我小时候的听的,你若真有本事,就给我弹段——破阵曲!”
谢舒一愣,这破阵曲她倒是会,但当年学时已经是残谱了。
谢舒拨了一小段,这是破阵曲的前面几节,静而思,密而悠,仿佛暴风雨前的一片宁静,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萌芽,无声无息的织成一张参天巨网,让人无法看透,更无法逃脱。
忽的,琴音一转,四面八方骤然传出裂空之声,这声势之浩大,听的人胆战心惊,正此时,琴声戛然而止。
“你做什么不弹了?!”容时星怒道,她以前就想听这个,但云生哥哥就是不弹,她自己弹过却没有那等惊天动地之势,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个会的,却只弹一小段就罢手,她如何忍得?
谢舒无奈的翻起双手,“小丫头,这破阵曲早就失传了,我能弹出这么些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可没那等本事修复整曲!”
容时星一愣,“破阵曲已经失传了?”她顿了下,又抬头道:“那云生哥哥手里的那本又是什么?”
谢舒眼睛一转,试探道:“你云生哥哥有整谱?”
容时星咬着嘴唇,看着谢舒不说话。
谢舒将琴一推,自己脱了鞋上了榻道:“破阵曲早就失传了,你云生哥哥那本想必不是假的,就是他杜撰的,学来也无甚大用,罢了,不弹了。”
“别啊!”容时星上前一步道,“你等着,我非给你找出来不可!我云生哥哥说过那是破阵曲,那就是破阵曲,你可别小瞧了!”
谢舒短促一笑,明显不屑的转身靠着里侧睡了。
容时星指着谢舒,愤愤道:“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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