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军卒见燕云沉思不语也止住了话语。燕云招呼士卒和自己一道筑路,一连三天不见燕风及三个队副的踪影,按燕云吩咐的,押官、士卒同吃一锅饭同修一条路,每日筑路三四个时辰。厢军士卒大都欢欣鼓舞,只有伙长王才和士卒窃窃私语“队副燕云真是傻头傻脑,放着福不会享,非要和苦役们一同吃喝一同劳作,没见过天下有如此憨货”!第四天午时一刻,燕云正和厢军士卒一起劳作,伙夫张凝跑过来“报燕队副,队正令神武队火速返回青松岭大营”。
燕云随令厢军士卒跑步归营,烈日下众人跑个不停,脚下扬起一片尘土。一路燕云在想,那队正燕风真的是自己数日来朝思暮想的兄弟吗?又想即刻见到,又怕马上见到。燕云内心很是纠结。
青松岭营房前拴着两匹马。众人跑到青松岭营房前气喘吁吁在大树下列队等候队正,等了足有三刻时间,燕风从队正营房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队副。
燕风头带三义冠,穿一领素罗袍,手中执一把折迭纸扇子,风流倜傥,面无笑容,举止傲慢,目中无人。燕风走到队伍前,眼睛向上看根本不瞧前方的士卒,语气冰冷狂妄道:“新来的队副,你们都认识了吧!是从都指挥司衙门下来的,或许在咱们神武队呆不了几日就要升迁。你们知道他姓燕,和我同姓,但不知道吧,和我还是同乡真州人、同宗同族、同父同母”。
厢军士卒闻之心惊胆战,面无血色。燕云这几天的疑虑,终于真相大白,这神武队的队正燕风就是自己的胞弟。
燕风踱步玩弄手里的扇子道:“前几日,我的胞兄队副燕云替我教训教训几个不成器的押官”对徐三道“徐三!还有你们几个东西知道错那了吗”?
徐三唯唯诺诺:“不该——不该鞭打士卒”。
燕风:“哦!”突然勃然大怒“我看燕队副教训的还不够,应该打碎你那满嘴狗牙方长些见识!这些好吃懒做糟蹋米粮主儿,不打能行吗!能行吗!自古道慈不掌兵,你们几个押官心慈手软——心慈手软,太心慈手软了!十几个刁懒之徒都管不了,还要我费心,养你们有啥用!没有管人的本事就别丢人现眼,李五别再站着茅坑不拉屎了,押官别做了,给有本事的腾个位置,伙长王才来作押官。你们,你们几个刁懒欺负燕云队副初来乍到,就扇阴风点鬼火,进谗言,把我个队正骂个狗血淋头,狗血淋头!只可惜骂不死我。还蛊惑燕云队副一同吃饭、一同劳作,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嘴馋,嘴馋是吧!要想吃队副、押官一样的饭菜,也想不干苦役是吧!好,很好!有志气,有志气就来作这个位子”!
伙夫老倪端来一碗水给燕风:“队正!队正讲了半天了,喝口水,喝口水”。
燕风接过碗“啪啪”对老倪就是几耳光“老不死的!大爷可怜你只买菜做饭,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讲了半天,讲了半天,才知道大爷口渴”喝完水把碗重重摔在地上。老倪被打了一跟头。
燕风接着说:“燕云队副刚来神武队就不让他消停,以后谁敢再把神武队一些破事儿敢惊动他,大爷定要打他个骨断劲折”!曾黑牛、韦大宝等厢军军卒闻听不寒而栗。
燕风:“大爷都快被你们气疯了,险些忘了”走到徐三面前提脚就踹,徐三滚倒在地。燕风喝道:“大爷教教你错在哪了!尊重上官,尊重上官,知道吗”!
徐三爬起来应诺:“大爷教训的是!教训的是”!邓二、曹四、李五、黄狗也连声应诺。
燕风:“还有几个刁懒之徒,今日本想一并就罚,看在我胞兄的面子,暂且记下,它日若再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打他个二罪归一!燕云留下,你们还傻站着等着挨打,还不修路去”。押官们、厢军士卒闻之就跑。
燕风对身后的队副道:“后天是指挥使的舅子大喜之日,你快去晋州城采办些上等绸缎、金玉首饰送到状元楼我的住处,我回去看”。队副打马去晋州城。
这时,张凝、老倪在营房大树下摆了一桌酒菜,四荤四素一汤两坛酒,两把椅子,是燕风事先吩咐的。老倪道:“队正大爷请慢用”!燕风道:“没你两个什么事儿,送饭去”。张凝、老倪挑着担子下了青松岭。
偌大个场地只剩燕云、燕风兄弟俩。燕云僵立着思绪万千,适才见燕风耀武扬威颐指气使打吗士卒,一忍再忍,若是吵将起来定让外人看笑话。此时他面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胞弟,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叙旧、规劝、教训,剪不断连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燕风略带笑颜:“哥!咱兄弟俩许久不见,弟弟我为你接风”打开酒坛子倒上两碗,看看燕云心事重重的样子“咱们只谈私事不谈公事”。燕云眼前燕风欺凌士卒的一幕挥之不去,燕风也能推测到燕云为何怏怏不乐。
燕风道:“没想到你我兄弟在此相聚,真是苍天有眼呀!哥哥去京城赶考如何来到这晋州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