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苏离的这件事后,连清的心头突然就染上了轻愁。
这两天,他食不下咽,睡不安眠,一天到晚,卷着被子,遥望着窗外的路景叹气。
一路走,一路叹。
一壶酒,一伤情。
那副眉心微蹙的样子,满身萧索的样子,看的整个车队都跟着心情低落,不是没有人过来劝慰,但都没用。
“哎------”
“哎------”
“清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叹气?”车队中间几个护凑在一起咬耳朵。
“哎,苍天不忍,以万物为刍狗,先生这是怜悯苍生,忧国忧民呐。”
“许是为这次的墨家联盟在发愁呢!”
“说起来先生他还是个弱冠少年,为了咱们主公的大业四处奔走操劳,着实可敬可叹”。
马车里,夜听风也在问,“老师,何故忧愁?”
连清幽幽的说:“你说苏离是不是傻!”
“什么?”
连清说:“为了个女人,至于嘛”。
夜听风说:“许是他自己觉得值得”。
连清点点头,“为情爱放弃理想,背弃家国,失去自我和尊严,到最后连生命都要牺牲掉,这那是爱呀,这是穿肠的毒呀!徒儿你说对不对?为师理解错了吗?”
夜听风笑的就像是圣光里解惑的佛祖,“老师没错,是他们错了”。
连清再次叹气,“可是,既然是毒,为什么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甘之如饴?你说,为什么?”
夜听风道:“那是他们傻”。
连清点头:“对,是他们傻,为师想好了,从今以后要做一个断情绝爱的人,绝不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徒儿你挺好了,也要时刻谨记教训,绝对不要重蹈苏离的后尘。”
夜听风:“...”,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连清还在谆谆教诲,“再过两年,为师帮你娶一个上门媳妇儿,再生几个胖娃娃养老,嗯,合则聚,不合则散,媳妇走了,咱们就在娶一个,保准不让你受委屈,但只一点,不要动心。”
“情爱太可怕了,太害人喽”
夜听风笑僵在了脸上,再也不想笑了。
“徒儿,怎地不说话,你听到了吗?”
“噢,听到了”,能当没听到吗。
连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怕自己的样子太过严肃,吓到小孩子,就放软的语调说:“乖!”
夜听风欲哭无泪。
推开车门,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的难题放下了,连清整个人一改颓废之色,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李成远远瞧见他出来,一脸喜色的走过来,“先生----”
整个车队不约而同的送了一口气,人人面露喜色,热络的忙碌起来。
“前方到大峡谷,过了大峡谷,就是鲁国地界了”。
连清当然知道,路线本就是他给了,就点头,问,“那份羊皮可有什么新发现?”
李成脸容一肃,“先生,借一步说话”。
两人连袂走进马车,李成从袖口抽出一张处理好的图纸,正是那张羊皮。
连清小心的打开看,羊皮上空白一片,除了边角处残存着些许血渍外什么都没有。
李成点亮小几上的油灯。
连清会意,将羊皮凑近油灯凑近看,只见原本空白的几近透明的羊皮上出现一片片细细密密的小字。
赫然是一排一排的人名,每行人名旁边均用小如蝇般的标注,常人肉眼难以分辨。
“这是一份名单,其上人名涉猎甚广,遍及诸国,安道先生以为这是一份墨剑在诸国的的势力分部,但关键还要看了注解才能确定。不知先生可有破译之法?”
连清点头,想了想吩咐一个护卫,“帮我找一块水晶和锉刀来”。
护卫很快就准备好他要的东西。
连清接下来就卷起袖管,带上手套,准备制作古代版的放大镜、。
他想的是没错,可拿起手的那一刻,他纠结了。话说,他文化课学的不好,高中没毕业就被艺校老师带走了。
这制作放大镜的镜片到底是凹的还是凸的?
李正全神贯注的紧盯着他的动作,正满心的崇拜如同黄河奔流,突然他就卡壳了,顿时有些疑惑,“先生,可是有难处?”
连清懵懵的扭头,木木的看了他一会,问:“汽车的后视镜到底是怎么弯的?”。
自然是没人回答。
“想起来了,凸镜”
左手握着水晶,右手握锉刀,用尽吃奶的劲磨上去。
一刻钟过后,水晶镜面纹丝不动,只余几丝细小的擦痕。
李成坐在旁边涨红了脸,本以为先生会拥有“神力”大显威风的,没成想...
他小心翼翼的提建议,“不如由我代劳,先生从旁提点?”
连清墨的双手都破了皮,因为职业习惯,他不太像让“小粉丝”失望,于是纠结的就想要拒绝。
谁知,一旁看了半天的夜徒弟,谁手接过水晶往空中一抛,抽出佩剑,刷刷刷几下,剑花四溅,须臾工服,一个粗糙版本的凸透镜就出现在他面前。
“老师可是要制作这个?”
连清看着自家徒儿耍酷,满心满眼都是小星星,点头,“对,没错,我家徒弟怎么这么聪明”。
夜听风别别扭扭偏过脸,耳尖通红。
“师傅有难,弟子服其劳,应...该的”心说:“再夸夸我啊!”
连清却早已拿起透镜全情投入到“工作中”。
这就没下文了。
车队在第二天中午抵达大峡谷,冬日天寒,峡谷的气温尤其的冷,地势料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几乎分不出哪里是树,哪里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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