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要带着我游学?”
少年满脸的喜色,如同素白笺纸被着了色,一下子便鲜活了起来。
“嗯!”连清轻描淡写。
“什么时候”,此时的夜听风欢喜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今晚出发”
“这么快,那徒儿去收拾行囊!”
“不用了,行囊都已经为你准备好,这个包袱里装着几套衣物,你且去换来!”
连清说着,眼神有些发虚,想到什么对着忽春说:“让忽春帮你!”
“诺!”
“不用,穿衣服嘛,徒儿每天都在穿,不用这么麻烦!”
“听为师的”。
时已入寒冬,边城的天气又干又冷,连清笼了笼貂皮大敞,抱着暖炉,冷的直哈气。
他一身嫩肉,极其畏冷,身上这件大敞是他特特命织衣仆专门给他加厚了的。
可是,像他这个“娇生惯养”长大的,一到冬天恨不到抱着暖炉,整个人缩进棉花堆里冬眠的人,真的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游。
还是不远千里,跨山跨水的去鲁国。
将手伸到屋外,感受冰刺一般的冷风,他有些担心这一路上,自己准备的三马车的衣靴棉被不尽够用,着摸着要不要再另外加一辆马车,用来装暖炉炭火。
就听内屋一阵“兔子受惊”般的惊叫声传来:“啊----------”
屋里两人似乎急急地争辩了什么,很快恢复安静,连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不厚道的咧了咧嘴,笑了。
不一会,就见一个身穿烟色罗裙,身披白狐狸毛的披帛斗篷的娇俏美姬,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
肤白如雪,唇红齿白,双颊染霞,亭亭秀丽,正是夜听风。
少年身材单薄,削肩细腰大长腿,天生秀丽的女相,让他扮作女儿家来,却毫无违和之处。
至少他这个混迹娱乐圈,见惯了各种cosplay的影帝,没看出丝毫端倪-------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
时间匆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边城近一年,而他也已然离了齐近三年,到此今年,夜听风已有十五岁。
从当初那个年仅十岁的畸形小乞儿,到如今这个钟灵毓秀的翩翩少年郎,时间已经过了五年。
说起来,他还是亲眼见证这个人一点点的蜕化成蝶的呢。
连清目眩神迷了一瞬,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充溢胸腔。
夜听风无限羞恼,湿辘辘的小鹿眼,含嗔幽怨的望着他,一张敷了粉的脸却是臭臭的,干巴巴的喊了声:“老师!”
“为何要让徒儿穿成这副样子!”
虽然,穿换上女装,在外行走,更加安全,可是,他是男人呐,胸前带着两团馒头走路的感觉真的好别扭的说。
这步子若是迈的大了,馒头掉下来,该怎么办?
连清握拳放在鼻端,假装受了寒气般轻咳了两下,实际上却是借着这个动作,遮挡笑意。
他一本正经的说:“你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在外行走,为师着实不放心,换上女装,多少方便些”。
夜听风的一颗心都要呕成血了,“可是...”
可是若说花容月貌,不安全的那一个不该是你自己吗?在外行走,他好歹会剑术,你这个老师才是那个弱鸡,需要多番掩藏保护的吧。
不等他开口,连清就板起了“夫子脸”打断他,佯装发怒:“别可是了,如今你人长大了,翅膀硬了,都敢顶撞为师了?”
“没有,徒儿不敢!”
“不敢就听话,瞧这一身打扮起来,多好看呀!”
夜听风:“...”呵呵,你是老师,你说的算。
当晚,又是雪天。
车队迎着风雪在夜色里踽踽前进。
这一次出行的魏主公可谓是下了血本,将军里剑术最高超的二十个大剑师,连同两位剑术宗师派往同行,里面有的是墨家,还有的是别家门派,为的是给连清增加筹码,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除了这些武力担当,智商团的选择上,连清带上了常安道和李成。
晓楼和棠越在诸国间名声太过响亮,几乎人一出面,外人就知道属于魏国人马, 如此以来,势必和魏国“官方”人马相冲突,很难避免魏王怀疑魏少凌生有异心。
这却是大大的不妥。
但是常安道和李成就不一样了,后者三教九流出身,“出师”之后,就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谓透明到了极点。
而常暗道素来离经叛道,前些年,他尚且有些知名度的时候,游走诸国,可谓是“走马观花”,不是他换主公,就是他被主公换掉,直到声名彻底狼藉,几乎就没有哪个当权者愿意招揽他。
如今时隔这许多年,即使有人将他认出来,也没有人能够确定他究竟投身何国,为何人效命。
连清师徒就更简单了。
一个已经死掉了的前任大齐九皇子,一个失踪两年的九皇子的小徒弟。
两人在齐国时,连清虽说有点名声,但见过他真容的人,大多数也只限于齐国那些骄奢享乐的贵族,在王玄篡国之后,不知道人头还在不在。
更多的人,则是停留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状态。
而夜听风从被连清接入皇子府后,就一直埋头在府内练剑,知道连清炸死入殓时,方踏出皇子府,然而外人虽知道九皇子又个小徒弟,并不能跟他本人对上号。
能够认出他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